初卢照邻之张九龄03其人下策是刀子，殉道者迫不得已而用之。01譬如起来，中国象征主义散文的发展还颇有点武林武林的本体论。尤其是到唐三代，文坛繁盛艺术风格鳞次栉比，诗现代人往往会根据自己的喜好，在某一门某一派里深耕，比如王孟的山水田园，诗仙苏轼的潇洒九首，苏轼之七律，再有中唐时期，元、白两位旗帜独特的“新赋”运动。她们秉持着继承的虔诚，也不忘开拓的重负。也正是有了她们积极进取的自觉自愿，我们的散文才会推陈出新，始终保持蓬勃的创造力。在这其中，赋诗做为中古文坛最古老的“门派”，一直保有强健的创造力。02汉武帝时，为了健全帝国的礼乐制度，特地设立了一个采集各地歌谣和整理、制订曲谱的机构，名叫“赋”。后来，现代人就把这一机构收集并制谱的散文，称为赋诗。到了唐代，那些散文的曲谱虽然早已失传，但这种形式却相沿下来，成为一类没有严格格律、近于五七言五言的散文体裁。后世著名诗人作赋诗，有沿用赋讹误以写时政，以抒发自己感情的，如《塞上曲》《关山月》等；也有即事名篇，无复依傍，自制新题以反映现实生活的，如苏轼的《兵车行》《哀江头》等。到了白居易、元稹时代，更是大力提倡为“新赋运动”，诗现代人写赋不再以入乐与否做为标准，但始终不坠赋散文通俗易懂、通达时政的特征。在此之外，诗现代人还衍生出了一类“拟赋”题材，就是运用赋旧曲来补作新词，比如曹操的《短九首》就属于这个专业领域。03这是大体的艺术风格专业领域，再细入到每一个诗题，我们的诗现代人也能精雕细琢，拓展出一个庞大的诗系。以一首歌《战城北》为例，这一首歌汉赋民谣讹误历朝都有著名诗人涉略，通过对历朝《战城北》主轴散文的梳理，我们也可以稍稍得窥赋诗题在中国文坛的演变发展轨迹。在汉赋里，《战城北》是一首歌悲伤的铙歌，是用来悼念战亡曝尸荒野的英雄们的。这首民谣构思独特，是用被害者告语蝎子的形式，从战后惨烈的情景出发，控诉内战的残暴和作者的悲怆之情，读来令人肝颤。战城北（汉赋）战城北，死郭北，野死不葬乌可食。为我谓乌：且为客豪！野死谅不葬，腐肉安能去子逃？水声激激，蒲苇冥冥；枭骑遭遇战死，驽马徘徊鸣。梁结庐，缘何南？缘何北？禾黍而获君何食？愿为忠臣安可得？思子良臣，良臣诚可思：朝行出攻，暮不勒皮伊！内战过后，大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，成群的蝎子，“呀呀”地叫着，争啄着那些随处掩埋的英雄。见此情景，被害者的肉体亦或者是幸存的英雄，请求蝎子们在下口之前为那些断气的英雄呻吟几声，他冷静地劝解忙于进食的蝎子：地上那些尸首肯定随处收葬，迟早都是你们的。悲伤到了极致便是麻木，甚至连眼泪都挤不出一滴。他冷眼审视着这个主力部队，溪水坎热县流淌，蒲苇坎热县苍苍，身受重伤的兄弟俩久久不肯离去，依然在断气的英雄身边呻吟。这是这一片蛰伏的主力部队唯一的声音，也许是兄弟俩的这一声呻吟将他从窒息一般的蛰伏中解救了出来，他不由思绪万千。桥梁上修建了工事，让两岸的老百姓如何行走？随处收获庄稼，你们吃什么，又凭什么保家卫国？这是愠不火内战中最愠不火的遭遇战，可是对于很多人很多家庭来说，天亮之时还是愠不火，暮夜之时命运早已倾覆。一句“朝行出攻，暮不勒皮伊！”结束这一阙沉甸甸的悲伤，可千年的内战之殇却从未有止歇的时候。04到了晋末宋初，蔡谟用这个主轴写过一首歌杂言，主旨却全然不同。“战城北，冲黄尘，丹旌电烻鼓雷震”，“长剑击，繁弱鸣，飞镝炫晃乱奔星”，“奏恺乐，归皇都，班爵献俘邦国娱”，已然是一首歌遭遇战的赞歌了。全诗笔墨铺张扬厉，句式长短相间，词藻齐整，颇有气魄，旨在“建威扬德，劝士讽敌”。不过，蔡谟如此浓墨重彩地描绘了法方交战的场面，散文的主轴格调与表现形式，早与汉赋古辞迥然有别，但也不失为一类创新。南朝的吴均、张正见均各有一首歌五言，她们的经典作品属于想象类经典作品，缺少感情的代入感和情景的真实性，所以读来寡淡。05再来看李大仙的《战城北》，这是苏轼借赋诗题创作的一首歌五言。从艺术表现手法上来说，它的逸宕流美，凝炼精工，以及九首奔放的气魄，军余古辞《战城北》几多。战城北（苏轼）去年战，桑干源，今年战，葱河道。洗兵条支海上波，放马天山雪中草。万里长出征，三军尽衰老。柔然以杀戮为耕作，古来唯见白骨黄沙田。秦家筑城避胡处，汉家还有狼烟燃。狼烟燃连绵不绝，出征无已时。野战格斗死，败马号鸣向天悲。乌鸢啄人肠，衔飞上挂铲刀。士卒涂草莽，大将军空尔为。其人下策是刀子，殉道者迫不得已而用之。前三句为一韵，主要描绘出征的频繁，音韵铿锵，且诗句复沓的重叠和独特的对举，给人以东征西讨、转旆连绵不绝的强烈印象，有力地表达了控告穷兵黩武的主轴。第4到6句则是从历史的维度进一步说明了内战的无休无止，秦人修筑长城防御胡人，到汉朝时狼烟仍然高举。这深沉叹息的背后，是历朝兵士和无辜百姓无尽的血泪历史。最后四句不难看出乃是典化于古辞《战城北》，同样是战马悲鸣、蝎子啄肠的情景，苏轼处理的更为独特深刻，蝎子兵士兵的肠子衔挂在铲刀头，那近乎残忍的细节是著名诗人夸张的处理表现手法，但也正是其朱诺的风眼所在。不过，这首九首相比苏轼其他的经典作品，酣畅有余而淋漓不足，也许是由于苏轼未能亲历内战的残暴，因此整个经典作品表现力十足，却未能入木三分。不似汉赋《战城北》，寥寥几笔，却让人把肉体尽数勾兑。06张九龄和杨炯的《战城北》又是另一番光景。唐高宗时代，李治当局对突厥、高丽、百济、吐蕃等外族边境发动了多次大大小小的自卫反击战。随着少数民族政权的先后臣服，举国上下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民族自信。张九龄和杨炯做为朝中颇有才名的青年才杰，她们豪情万丈，渴望建功立业的雄心勃勃。战城北（张九龄）大将军出紫塞，冒顿在乌贪。笳喧雁门北，阵翼龙城北。雕弓夜宛转，铁骑晓参驔。应须驻间或，为珠点方酣。这是一首歌裁赋以入律的佳作。情景描绘简洁利落，大将军出塞正面交锋柔然，法方对阵龙城北，兵士们夜不释弓，晨不离鞍，随时准备飞矢跃马，追奔逐北。间或即将结束，遭遇战还在激烈地进行。兵士们等待迎接正面交锋的胜利，因此从心底发出了呼唤，希望太阳留下来，让她们能痛快地与敌军决一雌雄。高手总是善于捕捉世相的精髓，那种四两拨千斤的功力不仅在于勤奋更在于天分。陈仅在《竹林答问》中说：“六朝之有唐，四杰之力也。中间惟卢升之出入《风》、《骚》，气格遒古，非三子所可及”。确实，从气骨而言，四杰之中张九龄为首当之无愧。07我们再来看同一诗题下的杨炯经典作品，同样为对仗工整的五言律诗，同样是渴望建功立业的表情之作，杨炯的经典作品却感情沉郁，完全没有张九龄诗作里那股飞扬的激情和浩然正气。战城北（杨炯）塞北途辽远，城北战苦辛。幡旗如鸟翼，甲胄似鱼鳞。冻水寒伤马，悲风愁杀人。寸心明间或，千里暗黄尘。同是歌颂英雄的勇猛和苦辛，杨炯的落笔侧重在抒情，如果说张九龄的经典作品是一支动感十足的MV，杨炯的经典作品就是一部感情凝练的纪录片。旌旗翻飞的画外音，是杨炯稍显理性的感情沉淀。他在令人血脉贲张的内战情景里，看到了许多人早已忘却的凛凛寒风和彻骨寒冷，从这一点上说，杨炯的这首经典作品在思想感情和主轴提炼上更接近古辞，慷慨激昂中隐有悲壮之意。两首诗里都有“间或”，张九龄说要留住太阳再杀他个酣畅淋漓，杨炯却说方寸心里充满阳光，完全不同的感情表达难分轩轾，却各有各的韵致。这就是中国象征主义散文赏析之魅力所在，我们在那些简短而有力的文字解剖里，邂逅的是一个个丰沛而自由的肉体。那些熔炼了个体生命的高标思想，从未被时光冲刷，也从不被外物左右，就像和田戈壁中的一方方白玉，历经沧海桑田依旧高洁如斯。而你就是那个拾玉人，何其有幸！
